新年伊始,或許你還不習慣在“2010”的概念下生活,,但對特殊人群來講,,這個時間節(jié)點雖不至于有“2012”般末日恐怖,但也頗具殺傷力,。對代課教師而言,就是這樣——2010是其代課生涯的大限之日,。若在百度里鍵入“代課教師”,,系統(tǒng)彈出的下拉菜單中最熱門搜索項就有“代課教師悲情謝幕”。2010年,,44.8萬代課教師將面臨最后的清退,,他們大多生活清貧,度日艱難,。
這可能是新年第一則令人黯然的新聞,。一門戶網站里,有一組令人心酸的圖集,。其中一張,,是甘肅渭源縣黑鷹溝村54歲的代課老師王安治,在一個雪天傍晚來到曾代課的學校,。紅旗低垂,,校舍靜默,,瓦房側壁“尊師重教”四個大字白得刺眼。照片一角,,拄著雙拐的王安治正側身走出鏡頭,。
2009年12月21日傍晚,王安治來到他曾經代課的學校,,當年他親手栽種的松樹已郁郁蔥蔥,,但他已不屬于這里。
三位代課老師(前排)的早餐——紅棗泡茶外加自帶的饃饃,。
讓我們再叫他一聲“王老師”,!因為今后這個稱呼可能不再會被人提及。代課三十余載,,只因中間停了1年,,就不符轉正條件,拿到600元補償后被清退,。
“清退”——此刻我們已經無暇品味這個詞的冰冷——據說這是為了優(yōu)化教師隊伍,。了解中國教育的人都清楚,在歷史時空和中國教育版圖最偏遠最貧瘠的交集版塊,,在這些因地處偏遠或財政困難而招不到公辦老師的地方,,正是“代課教師”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如果只用“吃苦耐勞,、無私奉獻,、默默無聞”等道德標簽,去對他們進行虛擬的價值標榜,,會顯得異常殘酷而虛偽:即便在新世紀的第六個年頭,,西北山區(qū)鄉(xiāng)村代課教師若要“買一臺4000元的電腦需要工作100個月,買一部1000元的手機需要工作25個月,,買一瓶3元錢的綠茶飲料需要工作兩天”,,而且“前提是不吃不喝”。更極端的例子,,貴州還有年薪僅為三百斤苞谷的代課教師,。
即便付出和得到是如此不成比例,記者發(fā)現,,很多老師未期望拿到更多補償,,而只希望能體面地離開,只希望走后“孩子還有人來教”——就是這個最樸素的愿望支撐他們數十年如一日守著貧困,,守著中國鄉(xiāng)村的未來。
網友填《天凈沙》慨嘆:鄉(xiāng)村,,陋室,,童丫,;清貧,低酬,,寒家,;辛勞,病殘,,白發(fā),;一紙令下,抱憾愴然還家,!
既然校園已無代課教師容身之地,,那么對待其退出能否溫情一點?比如對被清退者的補償一定要到位,,并輔以其他生存技能培訓,;對于自學、自考的提供相應資助,,適度放低門檻提升“轉正”從教資質,。因為代課教師問題,歸根結底是教育欠債的制度問題,。代課教師問題,,本就是教育體制的責任失落。同時,,“后代課時代”巨大的師資缺口,,如何填補?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如何做到新老師“派得進,、留得住”,,都不是一紙清退令所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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