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人痛心的,,不在于有多少真相被隱瞞,,而在于一種追求真相的艱難過程。它同時也意味著,,即使有一種真相最終水落石出,,但那些掣肘著真相大白的力量,常常被無意識地隱瞞在了時代的最幽暗之處,。這已是更大的悲劇所在……
在山西疫苗事件中,,來自呂梁交口縣的高長宏成為了一個最具時代悲劇感的人物。面對媒體記者,,他這樣喃喃自語:“問題疫苗讓我大兒子碰上了,,三鹿奶粉又讓我小兒子碰上了,我該怎么辦,?”這句話已成為一顆巨大的催淚彈,,在網(wǎng)絡上引爆。然而,,在一個公認的高風險時代,,高長宏和他的孩子們的遭遇,或許并不是最大的悲劇,。作為一個生命悲劇的意義,,不僅在于他們必須成為被動的受害者,更在于當他們每一次受害,,都被傷害得那么徹底,。因為他們不得不面對一扇一再向他們關閉的司法救濟之門。
中國經(jīng)濟時報記者王克勤潛伏半年披露的近百名山西兒童疑因注射問題疫苗致死致殘事件,,越來越成為一起更大的公共事件,。面對山西方面對報道的矢口否認,更多的媒體開始介入調查,,那些問題疫苗受害者家長也齊聚太原,,欲就問題疫苗事件反映情況。他們首先希望進入衛(wèi)生廳大院,,但遭到拒絕,,混亂中,,有家長被工作人員當眾推倒在地。終于得進會議室,,但相關領導卻遲遲不步出來與他們見面,。而在此前,他們還來到太原市迎澤區(qū)人民法院,,欲起訴山西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和北京華衛(wèi)時代醫(yī)藥生物技術有限公司,,但法院一名庭長明確告訴他們“不立案”。
我們常說,,司法是社會正義最后的依仗,,是社會救濟的最后一道防線,但是當一切都等到了“最后”,,高長宏們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所有,,而這已不是孤證。太原法院對問題疫苗訴訟拒不立案的做法,,在三聚氰胺風波中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自三鹿事件之后,國內已經(jīng)有多起起訴三鹿集團的訴訟案件,,但是最終,,全國范圍內未有一起此類訴訟被法院立案,法院也均未出具不予受理通知書,。這就是高長宏作為這個時代最具悲劇感人物的意義所在:他的兩個孩子分別遭遇了三聚氰胺與問題疫苗兩種荼毒,,但他們的權利尊嚴請求都不得不遭遇同一種結局。
必須要追問的是,,依據(jù)《民事訴訟法》等法律規(guī)定沒有理由不予立案的司法部門,,到底是一種什么原因使他們避走于職能之外?三鹿訟案不予受理,,其時法院曾明確表示,,不予立案的原因是需等待政府的賠償方案。對此,,輿論銳利地指出,,此乃“行政架空司法”之證據(jù)。那么誰能說在問題疫苗的背后,,沒有同樣的一只有形之手在發(fā)揮作用,?從冒充“衛(wèi)生部企業(yè)”的北京華衛(wèi)時代醫(yī)藥生物技術有限公司對山西省疫苗供應的壟斷,到一些注射問題疫苗的受害者家庭的求告無門,,再到對那名“體制內的反叛者”,、問題疫苗事件舉報人、山西省疾控中心原信息科科長陳濤安的免職處理,,再到王克勤報道甫出之后對網(wǎng)絡轉載的大面積刪除,,直至出現(xiàn)將受害者家長當眾推倒在地……這樣的一只手,,看不清,道不明,,但它無處不在,,無孔不入,,而且總是那樣霸道,、蠻橫,仿佛可以只手遮天,。
山西疫苗事件的真相到底如何,?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有些人何以總是這般上下其手,,諱莫如深,?或許,我們正好可以經(jīng)由此處,,去看清悲劇的源起,,看清一種真相大白之前的迷離與離奇。這個世界,,或許真像達林法官曾經(jīng)說過的:許多真相被道出,,但更多的真相被隱瞞。其中真正讓人痛心的,,不在于有多少真相被隱瞞,,而在于一種追求真相的艱難過程。它同時也意味著,,即使有一種真相最終水落石出,,但那些刻意隱瞞真相的力量,常常被無意識地隱瞞在了時代的最幽暗之處,。這已是更大的悲劇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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