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像螞蟻一樣工作
在莫斯科的華人圈子里,,切爾基佐夫市場被戲稱為“一只螞蟻”,,這個叫法是根據(jù)市場所在地---伊斯梅洛沃的發(fā)音演化而來。事實上,,在這里討生活的人們,,的確像螞蟻一樣辛苦輾轉(zhuǎn)。
每天清晨6點,,當多數(shù)莫斯科人還未從睡夢中蘇醒,,林世偉和其他商販已經(jīng)趕到了市場。這里就像個小小的“聯(lián)合國”:印度人銷售家電,;阿富汗人主營日雜,;高加索人把皮具擦得锃亮;土耳其人掛起了羊毛地毯,;衣衫鮮艷的吉普賽婦女拖著小孩兜售首飾,;高喊 “讓路”的中亞搬運工拉著推車穿梭在人群中。這里還有漢語流利的越南小販,,以及講著東北話,、閩南話等方言的中國商人,。
總面積200公頃的市場內(nèi)還有停車場和倉庫。貨物被卡車運來卸下后,,又被塞進客車拉走,。除了新年,這里沒什么休息日,。只在去年5月中旬有次例外---汶川大地震后,,這里的華人聚在一起為災(zāi)區(qū)捐款。林世偉當時掏了1萬盧布,。
切爾基佐夫市場也被叫作集裝箱市場,。原先,大家就是在集裝箱外掛樣品,,在箱里賣貨,,既沒電燈,也沒電話,。在露天市場里,,即便冬天零下20多攝氏度,人們也只能跺腳驅(qū)寒,。就算這樣,,市場經(jīng)營者---AST集團每月還要收取每個集裝箱約800美元的“管理費”。
隨著市場架起頂棚,、設(shè)了攤位,、通上電,“管理費”也節(jié)節(jié)上漲,。在市場倉庫買下一個貨柜的林世偉,,目前每月要給AST集團3300美元“管理費”和5.7萬盧布“稅費”---且這兩筆錢都沒有收據(jù)和完稅憑證。
“在莫斯科的中國商人,,哪個沒被關(guān)過鐵籠,!”
除了定期繳費,商販們還有“額外支出”---來自俄方腐敗警察的敲詐,。
一位福建商人對本刊記者說,,切爾基佐夫市場周圍的警察盯上了中國人,想盡各種辦法要錢,。一些警察在盤查中國商人時會說上幾句漢語,,比如“護照”、“罰款”,、“錢”,。如果被查者一切正常,警察就說“啤酒”---意思是給他錢買酒喝,?!叭绻唤o錢,,警察就拿走護照,把人帶上車,,在周圍轉(zhuǎn),,不讓你開張,直到要到錢,?!?/p>
這位商人說,2002年的一天他去交房租,,身上帶了2000多盧布和400美元,。警察盤查后,沒有任何理由地要他交出一半的錢,?!拔也煌猓捅粠У骄炀?,關(guān)在鐵籠里,。最后的解決辦法還是我交出一半的錢?!?/p>
林世偉在談到俄羅斯警察時,,氣憤地說:“這算什么,,我還被打過呢,!”他回憶道,自己剛來莫斯科后,,因為護照上交辦理落地簽需一周時間,,所以開了份證明。即便如此,,警察發(fā)現(xiàn)林世偉沒有護照后,,依然抬手就打,還關(guān)了他幾小時,。最后,,林世偉不得不交出3000盧布“罰款”后才重獲自由。
俄羅斯中國南方商會會長王廣源對本刊記者說,,一方面俄機構(gòu)辦事效率低,,另一方面中國人遇事習(xí)慣給錢,所以出現(xiàn)有華商被敲詐的事情,?!霸谀箍频闹袊倘耍膫€沒被關(guān)過鐵籠,!我也被關(guān)過,!”他苦笑著說,。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俄《導(dǎo)報》2006年援引俄聯(lián)邦移民局公關(guān)處副處長丹尼斯.索爾達季科夫的話說,,“中國人是移民里最守紀律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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