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以上說的“我們”,，除了“頂層”,，還可以有另外一種讀法，那就是“改革者”,。改革既然有賴于“頂層設(shè)計”與“頂層推動”,，那么，“頂層”與“改革者”也無疑是一碼事了,。

現(xiàn)在的問題是,，“那種皆大歡喜的普惠式改革，空間越來越小,。社會多元帶來的利益分化,，時常令改革者面對‘不是這部分人不如意,，就是那部分人有意見’的兩難。當(dāng)分歧的根本不在于‘是非’而在于‘取舍’,，當(dāng)矛盾的化解很難再靠覺悟,、靠動員，改革就從‘理當(dāng)如此’的抉擇,，變?yōu)橐环N你來我往的博弈,。”在這段話中,，“我們”就被讀為“改革者”的,。

不知道“這一部分人”與“那一部分人”分別指的是什么人。媒體上時有百分之幾的人占有百分之大幾十的社會財富,，百分之大幾十的人只有百分之幾的社會財富的說法，那數(shù)據(jù)未經(jīng)核實,，我不想隨便加以引用,，但襲用“模糊數(shù)學(xué)”而說“極大多數(shù)的人”與“極小部分的人”，恐怕是錯不了的,。香港新老特首交接之際,，華爾街日報一篇題為《香港直面貧富差距擴大》的報道，里面有一段話說：“2011年,，香港的基尼系數(shù)上升到了0.537,，而2001年的水平為0.525?；嵯禂?shù)是衡量居民之間貧富差距的一個指標(biāo),，取值區(qū)間為從0到1。 2011年香港的基尼系數(shù)水平甚至超過了中國內(nèi)地貧富差距水平的各種估計數(shù)據(jù),?！弊詈筮@一句，是以中國內(nèi)地為參照系的,，“甚至超過”以及“各種估計數(shù)據(jù)”中的“甚至”與“估計”之類的措辭,，也都相當(dāng)含蓄且令人深思。說中國內(nèi)地的貧富差距越拉越大,，兩極分化的趨勢越來越明顯,，應(yīng)是不爭的事實。

坊間有言：屁股決定腦袋,?！吧鐣亩嘣贝_實帶來“利益分化”，于是就有各種不同的利益訴求,，諸如：要不要壓低商品房的價格,，要不要增加低收入者的工資,，要不要限止壟斷行業(yè)高管的年薪，如此等等,，似乎就都有不同的意見,。舉個例子說，你要縮小收入差距,，就有人以“金磚四國”中的印度之類為參照,，認為“兩個比重”（即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都不低,，各方面的收入差距不大,，“折騰這個干嗎”。倘若在“極大多數(shù)的人”與“極小部分的人”二者之中,，“頂層”或“改革者”都感到因為沒有“是非”而難以“取舍”,，那么，“深水區(qū)”的改革如何深入,，改革的“攻堅戰(zhàn)”又如何“攻堅”,，確實是個問題了。

人哪,，正如一位哲人所說：要自己拔著自己的頭發(fā)離開地球,，確實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