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專畫云龍的畫家周尋有一回將自己的一幅畫作懸掛于黃鶴樓上,，并索高價一百兩,。當最終有人出面，愿意以此價錢購買,，周竟以畫相贈,。對此,，他解釋說：他一心只想遇上能賞識他的畫作,，并愿意出如此高價的知己而已。

“畫”為悅己者榮,，這是加州大學高居翰教授在本書中對中國傳統(tǒng)畫家群體的基本評價,。為了尋找到藝術的知音，像周尋一樣,，中國傳統(tǒng)畫家群體對于商業(yè)化有著接近本能式的抗拒,，并信守著北宋書畫家米芾的高論：“書畫不可論價，士人難以貨取”,。而明代戲曲,、散曲作家李日華更是直截了當?shù)刂赋觯疤K州地區(qū)繪畫的衰落是由于畫家的商業(yè)化”,。

對商業(yè)化的抗拒文化

在影視以及小說等作品中,，常見一些貧窮畫家賣畫營生的凄慘“橋段”，繪畫常常被賦予社會底層的藝術氣息,。然而,，高居翰通過研究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并非如此,，絕大多數(shù)畫家總是努力避免與金錢發(fā)生最為直接的關系,，就算生活再為貧窮。另一方面,，相當一部分畫家的生活并非那般拮據(jù),，非得靠市井街頭賣畫以便營生。

不過,，在繪畫與收藏,，在創(chuàng)作與需求間，歷史上往往又確確實實存在著某些心照不宣的社會“潛規(guī)則”,，這便催生了一個新的“捐客”群體,。這種“捐客”的作用類似于今天的中介，主要功用在于,，避免畫家與顧主間形成直接的利益對話,。當然，也有一些顧主通過仆人上門贈禮等途徑,，以畫家們更能接受的方式回饋他們的辛勤勞動,。而且，這種贈禮也不是完全沒有“行情”的,，常常是禮物到了,，畫家也未必有時間，未必就能心甘情愿地作畫,，常常還得考驗仆人“索畫”的耐心,、虔誠還有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