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1941年寫的一篇文章中又說:
我在大學里,被“當代大師”們“謬獎”,認為頗堪傳授“衣缽”,,鼓舞我“好自為之,,勉求成立”。我那嚴肅可怕的父親,,看我寫的什么“考”,,什么“篇”,也頗改變態(tài)度,,寬加辭色,。我那和藹可親的叔父,更是獎勉有加,,教我努力上進,。我似乎有了自信力了,“追蹤乾嘉老輩”,,成為全部生活的唯一目標,。
我決定選擇教書做職業(yè),從民國七年起,,一直教下去,,宣講我的“好古”之學?!拔逅摹边\動沒有打動我的“好古”根基,,我不贊成白話文,甚至荒謬到替魯迅大師惋惜,,以為他“離經(jīng)叛道”,,“走錯道路”,因之偶到北京,,不再專誠去謁見他,。[5]
既然認為五四時期的“那些新思潮”并“沒有多大道理”,也就會“疏遠”那時的“所謂新人物”,,魯迅自然也在其例,。從上面兩段引文看,范文瀾親近五四之前輯錄古籍,,抄錄古碑的魯迅,,卻疏遠此后寫白話文,寫新小說的魯迅,??梢姡?918年7月14日之后的六七年中再也沒有在《魯迅日記》中出現(xiàn),不僅是地域的原因,。魯迅既能看到范文瀾題為《整理國故》的講演,,當然也會感覺得到這一點。從這個角度說,,范文瀾之“笑話”顧頡剛與魯迅之“笑話”范文瀾,,在“笑話”之中,確實也有新舊思想之交鋒,。當然,,魯迅對于范文瀾的“笑話”,只是表明“古史”原也可辨可疑,,并沒有肯定顧頡剛的“禹不是人名,,是蟲名”之說。魯迅確實曾經(jīng)多次在文章中反詰或非議過顧頡剛的“禹不是人名,,是蟲名”之說,,但那是以后的事。至少,,在1924年初,,魯迅還沒有對顧頡剛的“禹不是人名,是蟲名”之說提出批評,,更沒有與顧頡剛交惡,,恰恰相反,直到1926年6月至9月間,,顧頡剛還曾寄贈魯迅《古史辨》,、《孔教大綱》以及宋濂的《諸子辨》等書籍。而且,,魯迅日后對顧頡剛的批評,,其著眼點也在于“已將古史‘辨’成沒有”[6],而不在于“古史”是否可疑可辨,。所以,,以“魯迅先生對顧頡剛先生對禹的考據(jù)也是很不同意的,,直到1935年11月他寫新編歷史小說《理水》的時候,,還對用這種考據(jù)所得出的荒謬結(jié)論進行了譏諷”為由,認定魯迅與范文瀾的觀點“基本一致”,,模糊與忽略了此中的時間界限,,從表面看似是有理,實際上是站不住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