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宗玉先生的《虛與委蛇》（原載《今晚副刊》）一文,，引述馮夢龍編《東周列國志》中有關(guān)“委蛇”的故事，使我想到“萍實通謠”,，以為二者十分相似,，大有異曲同工之妙。
“萍實通謠”為“孔子圣跡圖”之一,，這個故事說：楚昭王渡江,，見到一個很大的紅色的東西直觸王舟，感到很奇怪,，派人去問孔子,。孔子說：“這是萍實,，可以吃,，只有成就霸業(yè)的人才能得到，是吉祥之物呀,！”孔子的學(xué)生子游請問孔子何以得知,，孔子說：“過去在陳國聽到童謠，‘楚王渡江得萍實,，大如拳,，赤如日，剖而食之甜如蜜,。這回在楚應(yīng)驗了,。”
如果“萍實通謠”之說屬實,，那么,，孔夫子以此告復(fù)楚昭王，出于何種心態(tài),？
孔夫子好像不信鬼神,，連魯迅都說：“孔丘先生確是偉大，生在巫鬼勢力如此旺盛的時代,，偏不肯隨俗談鬼神”,；但對于“鬼神”的有無，他似乎又留有退路,，“肯對于子路賭咒,，卻不肯對鬼神宣戰(zhàn)”，使人“看不出他肚皮里的反對來”,。因此,，像“萍實”這類的“祥瑞”，他是否真的相信,，也就很難斟別,。北宋時的龍圖閣待制孫奭責(zé)疑宋真宗的“天書”時說的那句話：“‘天何言哉’,？豈有書也！”其中“天何言哉”四字,，卻取之于孔子一句話：“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論語·陽貨篇第十七》）。據(jù)此而論,，孔夫子謂楚昭王得萍實乃稱霸之先兆,，若以“天命論”去解釋，也未免牽強(qiáng),?；仡^再對弟子們說那個“童謠”，就更有演戲之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