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胥吏對人說,官場就像一輛車子,,我等吏人好比趕車的人,,主官和屬官好比騾子,我們鞭子一揮,,叫他們向左他們就向左,,叫他們向右他們就向右。為什么胥吏把官員視作騾子,?為何胥吏敢如此蔑視官員,?
在古代官場,“縣官不如現(xiàn)管”,。包括辦理文書的小吏(即胥吏或吏胥),、差役及其他辦事人員在內(nèi)的吏,是編制外的,、數(shù)量幾倍甚至幾十倍于編制內(nèi)官員的龐大群體,。表面上,他們地位卑賤有如奴仆,,實際上是衙門實權(quán)的掌控者,。他們越權(quán)、竊權(quán),、弄權(quán),、專權(quán)以至專政。朝廷內(nèi)外,、國家上下不可一日無吏,,但吏又上欺官,,下害民,成為國家一害,。以此之故,,宋人葉適驚嘆:官場成了“公人世界”,即衙役們的天下,!清代顧炎武發(fā)出了這樣的感嘆:“百官者虛名,,而柄國者吏胥也!”清代郭嵩燾甚至說,,本朝“與胥吏共天下”,。
高官坐牢方知獄吏之貴
高官勛臣一旦仕途蹉跎,身陷囹圄,,不免受獄吏凌辱,,所謂“人在屋檐下,哪得不低頭”,。
《漢書》記載了這樣一件事:漢初功臣周勃,,先后任太尉、右丞相,,封絳侯,。其長子娶了漢文帝之女。當(dāng)時的周勃,,可以說尊貴無比,。然而功高震主,有人摸透了漢文帝猜忌周勃的心理,,誣告周勃要謀反,,漢文帝寧信其有不信其無,于是周勃被逮捕,。
到了獄中,,獄吏才不管你原來當(dāng)過什么官,權(quán)勢有多大,,在監(jiān)獄這方天地,,他就是老大,一切由他說了算,。獄吏讓周勃吃了一些苦頭,,周勃領(lǐng)教了獄吏的厲害。為了少受罪,,周勃只得曲意巴結(jié)獄吏,“賄以千金”,。見錢眼開的獄吏在木簡的背面寫了五個字:“以公主為證,?!辈⑻崾舅耗愕膬合辈皇钱?dāng)今公主嗎?有現(xiàn)成的一條路,,為何不走,?獄吏教的這一招果然有效,周家的人通過薄昭請出了薄太后,。在漢文帝上朝時,,薄太后走到大殿上,將頭巾解下,,擲向漢文帝,,責(zé)問道:絳侯周勃在平呂祿、呂產(chǎn)之亂時,,手握傳國璽,,統(tǒng)率軍隊,此時不反,,難道居住在一個小縣,,倒要反嗎?漢文帝無話可說,,只得答應(yīng)釋放周勃,。周勃被釋后,感慨道:“吾嘗將百萬軍,,安知獄吏之貴乎,!”
據(jù)清代劉體智《異辭錄》一書記載,曾任侍郎的張蔭桓坐牢,,獄吏并不因他曾是“副部級”官員而對他另眼看待,。不但如此,還因他油水大,,向他一天勒索1萬多兩銀子,。張蔭桓很納悶:這獄吏的胃口怎么這樣大?就問住在隔壁的犯人,,一個姓葉的“軍門”(提督軍務(wù)總兵官,,地方高級軍事長官):你是不是也要交這么多銀子?姓葉的人告訴他:我比你交的少多了,,我是享受“優(yōu)惠”的,,每天交6400兩銀子。獄吏說,,本來要收8000兩,,打八折,減至6400兩,。二人嘆息不已,,都說到了牢里,,才知獄吏有這么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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