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非國家行為體能夠借助網絡與大眾傳媒,,公然挑戰(zhàn)霸權國家,,預示著重要的國際政治新動向
“維基解密”網站再度大規(guī)模曝光美國外交“內幕”、“黑幕”后,,美國國務院與國防部等連日來如臨大敵,、如坐針氈,,國務卿希拉里等急忙“滅火”、“止血”,、“消毒”,,又是向盟友解釋,又是嚴厲譴責,,企圖“減少損失”,、“挽回影響”、極力推卸失察之責,。
其實,自今年下半年以來,,作為國際互聯(lián)網“江湖”的“獨行俠”,,“維基解密”網站(WikiLeaks)已連續(xù)三次大規(guī)模公開美國軍事外交“機密”,令“世界霸主”寢食難安,、顏面盡失,。
7月25日,公開9萬份阿富汗戰(zhàn)爭文件,,揭露阿戰(zhàn)迄今已造成2萬人喪命,。
10月23日,公開40萬份伊拉克戰(zhàn)爭文件,,指伊戰(zhàn)共導致近11萬人喪生,,其中63%是伊拉克平民。
尤其是11月28日,,“維基解密”陸續(xù)公開美國駐外使領館發(fā)送給國務院的25萬份秘密電報,,“爆料”之中不乏“猛料”、“辣料”,,很是吸引各方眼球,。
其中,美國國務卿希拉里于2009年7月簽署命令,,要求美國外交官暗中調查聯(lián)合國領導人和高級官員,,收集他們詳細的“生物信息”(DNA、指紋和眼球虹膜),、通信密碼,、信用卡號、電子郵件地址,、電話與傳真號碼,,而調查對象則包括聯(lián)合國秘書長、副秘書長,、常任理事國代表,、維和行動負責人等,。此外,美國外交官們背地里對世界各國領導人評頭品足,、指手畫腳,。
“維基解密”事件表明,一個小小的非國家行為體能夠借助網絡與大眾傳媒,,公然挑戰(zhàn)霸權國家,,不僅戳痛了美國的“傷疤”,也預示著重要的國際政治新動向,。
其一,,解密事件暴露了美國外交的兩面性。美國素以“人權衛(wèi)道士”與“文明守護神”自居,,在公開場合滿口仁義道德,、道貌岸然,私底下卻是驕橫跋扈,、狂妄自大與殘暴蠻橫,;視國際法為兒戲、任意監(jiān)控國際組織領導人,,傲慢無禮地隨意挖苦外國政要,,以“莫須有”的罪名發(fā)動伊拉克戰(zhàn)爭、濫殺無辜等,。
其二,,作為“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一向自詡其情報及保密工作天衣無縫,,但卻連續(xù)不斷與大規(guī)模地“被解密”,,其不擇手段的種種作為被一再曝光,實在是諷刺,。有分析指“維基解密”事件源于“9·11”之后美國的情報體制改革失當,,其“情報整合與共享”存在巨大漏洞,美國國務院在事發(fā)之后已暫停與國防部之間的外交情報“即時與全面?zhèn)鬟f”,。事件凸顯了美國在情報體制,、保密工作與紀律上,存在諸多“霸權軟肋”,。
其三,,解密事件持續(xù)“發(fā)酵”,美國的“道德光環(huán)”黯然失色,,其一向“引以為豪”的“軟實力”,、“巧實力”、“網絡外交”備受沖擊,事件對美國與有關國家的互信,、合作抑或敵對關系勢必產生復雜影響,,美國的霸權習性、外交與情報運作流程面臨“痛苦的調整”,。
白宮事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特地發(fā)表聲明指出,“該事件不僅會對美國的外交利益產生重大影響,,還將影響到我們在全球的同盟和朋友,,我們對此表示最強烈的譴責?!?/p>
而作為美國“巧實力”與“多伙伴”外交的“掌門人”,,國務卿希拉里處于事件的“風口浪尖”,她急忙對新聞媒體發(fā)表專門講話,,聲稱該事件威脅到美國的國家安全,,破壞了“負責任的”政府“正常運作”的紐帶,不僅是對美國外交政策利益的攻擊,,也是對“國際社會”的攻擊。希拉里一面對“同行之間的私人討論或者我們外交人員的個人評估和觀察”“深感遺憾”,,一面強調“奧巴馬政府如此努力建立起來的伙伴關系將能經受住這一挑戰(zhàn)”,。
但“業(yè)內人士”所作的影響評估更能說明問題,美國中情局前高官在英國《金融時報》撰文指出,,解密事件對美國可信度和外交的損害“不可估量”,,“覆水難收,美國國務院作為可靠傳話者的可信度已喪失,,而且無疑還會持續(xù)很長時間,。”
其四,,解密事件還表明,,以網絡媒體及國際非政府組織等為代表,非國家行為體在國際關系中的影響迅速躥升,。隨著全球化,、信息化、互聯(lián)網即時通訊的加速發(fā)展,,國際行為體日趨多元,,主權國家雖仍是最重要的行為體,但非國家行為體數量龐大,、種類繁多,、能量巨大,并對國家行為體構成競爭甚至挑戰(zhàn)。網絡“新媒體”堪稱“雙刃劍”,,國際網絡空間可謂“刀光劍影”,,充滿了無序競爭,“虛擬世界”絕非虛無飄渺,,新的國際關系形態(tài)正在被網絡重新塑造,。
“維基解密”事件讓世人看清了美國的“霸權真容”,“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們既要認清美國“霸道”日益不得人心的事件本質,,言行一致地堅持和平發(fā)展,也要未雨綢繆,,加強與改進網絡時代的信息安全工作,。□
(文/陳向陽 作者為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世界政治研究所副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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